人生為何要求道(求法錄)
有一次,釋迦牟尼抓起地上的一把泥土,問阿難說:「我手中的土多,還是大地土多?」
阿難回答:「當然是大地土多。」
釋迦牟尼於是對阿難開示:「眾生如大地土,得人身如我手中土。」
這句話明確的告訴我們得人身難。要擁有人身,三世修來的福德,才能擁有人身,故人身難得。台灣人口與世界人口的總數量來比,猶如風中的沙手中的土,那麼的渺小
,其實眾生在宇宙裏,只是像一小撮泥土罷了,那麼,做為一個人的珍貴與難得可想得知。
佛教到了中國以後,中國的禪師對於束縛的看法和觀照更是發揮得淋漓盡致。「禪」,本是無言的境界,雖言:「語言文字,舉心動念,雖非禪意,但揚眉瞬目,搬柴運水,又無非禪機。」但禪確有無限的意義、內容、境界。修行者需透過大智慧的開、示、悟、入,為解脫束縛,尋求「生死法門」,便可找到一條更快速的解脫之道。
『宗門雜錄』——釋迦摩尼佛云:「吾有正法眼藏,涅槃妙心,實相無相,微妙法門,不立文字,教外別傳,付囑摩訶迦葉。」拈華於靈鷲山會,以心印心。西傳四七,至菩提達摩,東來此土,直指人心,見性成佛。菩提達摩尊者為西方二十八代祖。(亦是後東方十八代祖達摩初祖)以下是繼承道統心法的摘錄:
1.達摩初祖,原名菩提多羅,生於西域南印度國,為香枝國王第三太子。自幼佛性不昧,不戀王位,從般若多羅尊者與菩提多羅話裡有一段精彩的對話是:
般若多羅尊者有一天問菩提多羅道:「諸物之中,何為最高?」
菩提多羅答:「人我為最高」
般若多羅尊者又問:「諸物之中,何為最大?」
菩提多羅答:「法性最大」
般若多羅尊者,實為讚賞,便許他為法器,說他於諸法,已得通量,賜名達摩,意為通大。菩提多羅後來便出家,拜在二十七代祖般若多羅慈者門下修行,後證悟萬法歸一
,至善之道,傳授佛門心法,正法眼藏,不二法門,是為印度二十八代祖菩提達摩尊者。在印度弘法六十四年,並遵照其師涅槃時的咐囑:「於我滅度後,汝可到東方中土去,以闡揚佛法渡世。」於是東渡,泛海至廣洲,時為南北朝時,正值梁武帝普通元年(西元520年)到達中土。
2.神光二祖:(菩提達摩尊者渡化神光)
早於中國戰國時孟子歸天,心法失傳,至南朝梁武帝,經誌公禪師點化,善知三世因果。(可參考42品因果錄)因此武帝勤修善果廣種福田,傳聖旨,以告知天下百姓,五里修庵,十里修廟,尊重佛道,善氣沖天,遂感動虛空過往神曹,奏知三教聖人,因中土道統久廢無承繼,派選西方二十八代祖菩提達摩祖師,東渡承繼中土道統,傳真空妙用,不立文字,只以口傳心印以接原良。欲將大道傳授武帝,因梁武帝自以為行善佈施,功德無量,定可超脫生死。達摩云:「佈施行善,不成功德。」武帝聽了心中不悅,反將用玉棍打出達摩祖師。
達摩祖師心中實為感嘆,祖師云:「見性一轉三千卷,了意一刻百部經,迷人不識西來意,無字真經世難尋。」達摩祖師,感嘆!武帝無緣,便遂轉金陵,來到王舍城中,黃花山,見慧可在此講經說法49年,人天百萬聽講,講得天花亂墜,地湧金蓮,教化眾生,功德浩大。
達摩祖師來到神光檯前,拱手問之,「先生所講說者何也?」
神光曰:「吾講的是經,說的是法也。」
達摩祖師曰:「經在何處?法在何處?有何用處?」
神光曰:「經、法俱在書紙上,法可超生了死?」
達摩祖師曰:「白紙寫黑字,怎麼說是經、是法,又豈能超脫生死呢?」
達摩祖師便拿起紙與筆,在紙上畫個圈,裡頭寫個「餅」字,交給神光說:「這個餅給你充飢。」
神光曰:「紙上的餅怎麼能充飢呢?」
達摩祖師曰:「紙上的餅既然不能充飢,那麼紙上的文字、佛法,怎能超生死呢?」
神光曰:「我講經說法,渡人無量,怎說無益,你豈不是輕賤佛法,罪莫大焉?」
達摩祖師曰:「我非輕賤佛法,你全不究佛之心印真法,執著經書說法,可謂不明佛法也。」
神光曰:「吾講的是『萬法歸一』之道,怎說不明佛法呢?」
達摩祖師曰:「萬法歸一,請問『一』歸何處?」
神光大師久久難以啟齒,懇請菩提達摩祖師為大家開示佛法,達摩祖師登上經壇木,二目守玄,一言不語,神光又急又怒,手執鐵素珠,迎面打去,遂打落達摩祖師門牙,口含齒血往西而去。達摩祖師含血忍痛默默省思著,本想要隱避,但又恐道統無人繼承,而後人不能歸根認祖復命
,焉能得道,超脫「生死」法門,便取下身上數珠10粒化為十殿閻君,來到神光講經說法檯之側,神光曰:「你等何方神聖?」
閻君曰:「吾等是十殿閻君,因你陽壽已滿,今日特來帶你生魂回地府。」
神光大吃一驚言道:「我講經說法49年,積有無量功德,難道難躲閻君乎?」
閻君曰:「你未得真道、又不解生死法門豈能免乎!」
神光曰:「真道、真法何人有?」
閻君曰:「那位被你打落牙齦的高僧大德,他乃是西天真佛,曉得無字真經,一貫真傳。」神光聞聽之下,悔恨當初,錯失機緣,懇求閻君暫且饒我不死,好讓吾去叩求達摩祖師,指示我超生了死法門,沒世不忘大恩大德。」頂禮叩謝,十位閻君,便急速追趕至熊耳山,見達摩祖師面壁,端坐不語,神光不敢打擾,心中深感懺悔,自己魯莽與無禮,罪過!罪過!求道之心非常堅定,靜靜等待,那天夜裏突然下起大雪,他站立不動一直到第二天早上,此刻雪已經高積腰部,他的誠心感動了達摩尊者。(以下是達摩祖師與神光的對話。)
達摩祖師問:「外面站者是何人,亦求何事?」
神光答:「弟子神光,今叩求祖師慈悲,指示生死法門是也。」
達摩祖師悲憫之曰:「欲求正法須去左旁。」
神光誤聽遂取出戒刀,卸下左膀,血染週身遍紅。達摩祖師深受感動大發慈悲,急將袍裙脫下,搭於神光左膀,血止痛癒。
達摩祖師言道:「東土眾生,既有此番心念,可受真傳。」
達摩祖師偈曰:「吾來本東土,傳法渡迷津,一花開五葉,結果自然成。」
達摩祖師見神光真心懺悔,求道真誠,其智慧可矣,便賜名為「慧可」。遂以如來正法眼藏,佛門心法,付囑慧可。
達摩祖師偈曰:「達摩原來天外天,不講佛法也成仙」。
「達摩西來一字無,全憑心意用功夫,若從紙上尋佛法,筆尖醮乾洞庭湖。」
神光祖師講經說法49年,然而只為一字躲閻羅,而拜達摩祖師為師。偈云:「萬法歸一一歸何、熊耳山前拜達摩、手執戒刀左膀去、直指單傳躲閻羅。」在佛經上達摩祖師與神光也有一段的對話:
達摩說:「諸佛無上妙道,曠劫精勤,難行能行,非忍而忍,豈以小德小智、輕心慢心、欲冀真乘,徒勞勤苦?」
神光云:「諸佛法印,可得聞乎?」
達摩云:「諸佛法印,匪從人得。」
神光云:「我心未寧,乞師與安。」
達摩云:「將心來與汝安。」
神光云:「覓心了不可得。」
達摩云:「我與汝安心竟。」
從以上的對話中,我們應該深思後面這四句話,神光請達摩祖師給他安心,達摩祖師叫他拿心出來,神光找不到心在何處,達摩祖師說:「我已經為你將心安好了。」這是後來中國禪門公案的一個「原型」,所謂禪門公案是從的束縛中解脫出來的,也是從心的束縛中解放出來的。慧可把衣缽傳給僧璨,是為三祖。
3.僧璨三祖:僧璨姓於余諱為普庵號僧璨,隋朝高僧,鑑智大師,自幼好道修行,常住慈化寺,偏好華嚴經,能知未來之事。僧璨去拜見慧可,有這樣的對話:
僧璨云:「弟子身纏夙恙,請師懺罪。」
慧可云:「將罪來與汝懺!」
僧璨云:「覓罪了不可得。」
慧可云:「吾與汝懺罪竟。」
夙恙,就是我們在佛教所說的「宿業」,是往昔所造的各種惡業。做為佛弟子,對罪業的懺悔是很重要的,可是罪業在那裏呢?如果連罪業也一起放下,懺悔不也就終結了嗎?放下,是一種束縛的解脫。
這種對束縛的看法,到僧璨傳給四祖道信的時候,更進一步了。
4.道信四祖:曹洞姓司馬氏諱曹洞,號道信在十四歲的時候去參禮僧璨,有以下的對話:
道信云:「乞和尚解脫法門!」(懇請師父教我解脫的法門!)
僧璨云:「誰縛汝?」(誰束縛了你?)
道信云:「無人縛。」(並沒有人束縛我。)
僧璨云:「何更求解脫乎?」(那你幹麼還來求解脫呢?)
道信因此大徹大悟,知道所有的束縛都是自己心造出來的,只有自求解脫才是唯一的道路。
5.弘忍五祖:黃梅氏諱弘忍,唐高僧,大滿禪師,隱於鄿周黃梅山中修行。道信把衣缽傳給五祖弘忍,他們的對話更幽默更有趣了。
四祖有一次在路上遇到一個七歲的孩童,骨相奇秀,根器不凡,和一般的孩子不同,他便問這孩子(就是弘忍五祖)。
道信四祖問曰:「子兒何姓?」(孩子,你姓什麼?)
童子曰:「姓即有,非常性。」(我有姓,但不是普通的姓。)
道信四祖曰:「是何姓?」(是什麼姓?)
童子曰:「乃佛性也。」(我的姓是佛性。)
道信四祖曰:「汝無姓耶?」(你難道沒有姓嗎?)
童子曰:「姓空故。」(我的性空,所以沒有姓。)
道信四祖曰:「你願意拜我為師否?」
童子曰:「師父請受弟子揖拜。」
母見子非同一般凡人,情願將子交給四祖,四祖將童子撫養長大就在黃梅縣東禪寺,傳授心法,並傳授衣缽與心法,取名弘忍。
這一段話,進一步指出,解脫束縛,亦能領悟本性空寂,可見佛性覺醒,只有體悟到真如本體,才能突破解脫俗世的生死之道。
6.慧能六祖:
六祖慧能求法的故事,是大家耳熟能詳的,他以一偈:「菩提本無樹,明鏡亦非臺,本來無一物,何處惹塵埃。」 超越了弘忍的首座弟子神秀的偈:「身是菩提樹,心如明鏡臺,時時勤拂拭,勿使惹塵埃。」這兩句詩各有不同風格之處,只在心性上的體悟與看法的觀點差別。
六祖慧能雖沒受過教育,而能出口見性,把自性表露得淋漓盡致,光明純淨圓灼,因有慧能大師的化世,繼承一花開五葉,把佛法表現得多采多姿而流傳後世發揚光大。
六祖慧能家境貧窮,靠打柴為生,24歲那年送材到客店見員外客誦:「金剛經」(應無所住而生其心)心如電流般觸及本體,當下感觸深刻,便問此經典從何處而來,員外告曰:「我從蔪州黃梅縣東禪寺來。」員外見慧能求法心堅,便慨贈紋銀十兩,令充老母衣糧,安置好母親之後,慧能從遙遠的嶺南,千里迢迢,走了三十幾天的路程來到了黃梅,參拜弘忍五祖。以下是兩人的一段對話:
五祖曰:「汝何方人氏,欲求何物?」
慧能答:「弟子是嶺南新州百姓,遠來禮師,惟求作佛,不求餘物。」祖言:「汝是嶺南人,又是獦獠,怎能作得佛呢?」
慧能曰:「人雖有南北之分,佛性本無南北,獦獠身與和尚不同,佛性有何差別?。」
祖曰:「這獦獠根性大利!汝更勿言,著糟廠劈柴踏碓去?」
五祖有一天召喚大家,吾向汝曰:「世人生死事大;汝等終日只求福田,不求生死苦海。自性若迷,福何可救?」接著又說,我年歲已大,若有誰能作一偈,來呈吾看,若悟大意,吾將衣缽傳他,眾弟子指望大師兄神秀作一偈曰
:「身是菩提樹,心如明鏡臺,時時勤拂拭,勿使惹塵埃。」昔日五祖傳神秀,五祖曰:「汝作此偈,未見本性,只到門外未入門內。如要見無上菩提,了不可得。無上菩提,須得言下識自本心,見自本性,不生不滅。於一切時中,念念自見,萬法無滯,一真一切真,萬境自如如。如如之心,即是真實。若如是見,即是無上菩提之自性也。」神秀作禮而去。神思不安,行坐不樂。
復兩日,慧能聞已,遂言:「我也有一偈,望別駕為書。」(別駕是刺史縣長的副官)別駕言:「你不識字,怎會作詩句呢?」慧能曰:「欲學無上菩提,不可輕初於學。下下人有上上智,上上人有沒意智。」
別駕言:「汝但誦偈,吾為汝書寫,汝若得法,先須度吾。」
慧能偈曰:「菩提本無樹,明鏡亦非臺,本來無一物,
何處惹塵埃。」五祖見所作之偈,極高驚訝不已,恐人損害於他,遂將鞋底擦去此偈。
次日,五祖來到碓坊,見慧能繫腰石舂米。五祖曰:「求道之人,為法忘軀,當如是乎?」乃問慧能曰:「米熟也未?」慧能曰:「米熟久埃!猶欠篩也。」五祖以杖擊碓三下而去,慧能即會意,即三更入室,待師指受心法,祖以袈裟遮圍不令人見。傳授正法眼藏,涅槃心法,慧能當下大悟「一切萬法不離自性」。五祖言:「自古活佛惟傳本體,師師密付本心。」命慧能為第六代祖。善自護念,廣度有情,流布將來,無令斷絕。」並言衣為爭端,止汝勿傳,若傳此衣,命如懸絲,汝須速去,逢懷則止,遇會則藏。恐人害汝,師送徒出江。
達摩大師初來中土,故傳此衣以為信體,並傳衣缽,命慧能為第六代祖。五祖囑曰:「不識本心,學法無益,若識自本心,見自本性,既名丈夫,天人師佛。汝為第六代祖,善自護念,廣度有情,流布將來,無令斷絕。」以後佛法由汝大行。便渡船親自送走慧能。五祖誦偈曰:「有情來下種,因地果還生,無情亦無種,無性亦無生。」慧能云:「菩提自性,本來清靜,但用此心,直了成佛。」「佛法在世間,不離世間覺,離世覓菩提,恰如求兔角。」
慧能後至曹溪,潛於獵人隊中,以避惡人尋逐,凡經十五載。但喫肉邊菜。一日思惟,不可終日隱沒,遂至寶林寺講經說法。慧能明佛心宗行解相應,度人無數能化導無量眾生,故以大師尊稱。
六祖大師所說的法,囑咐其法嗣,法海禪師等抄錄下來而成。而且六祖是登上求那跋陀羅三藏所設置的法壇,從而講經開法,弘化利生,故名六祖壇經。
道統相傳至中國六祖慧能時,天意已定,道降火宅儒起釋終。並留詩一首:「釋家從此絕宗風,儒門得法至道通,日後三期開普渡,正心誠意合中庸。」
從此釋終儒起,道降火宅,可說是天意(也許是上天的巧安排)。『六祖壇經』般若品第二云:「佛法在世間,不離世間覺﹔離世覓菩提,恰如求兔角。正見名出世,邪見名世間﹔邪正盡打卻,菩提性宛然。此頌是頓教,亦名大法船﹔迷聞經累劫,悟則剎那間。」這已明確的告訴我們﹔大道降世之始,而後單傳獨授,一代傳一代,繼往開來,傳授真道「不二法門」,迨至第十八代孟子以後,道脈西遷,心法失傳,道轉西域,釋門接衍,單傳指授心法至二十八代,達摩祖師奉天之命來東土,真機妙法,復還中國,所謂老水還潮也。至六祖道降火宅,衣缽止傳,六祖後暗傳至十六代「此為紅陽十六代圓滿」,道轉白陽,彌勒應運,路祖中一為白陽初祖,奉天承運,大開普渡,大闡玄機。路祖歸空後,弓長子系繼承天命為白陽二祖辦理末後一著,始得三曹普渡,(上渡氣天仙、中渡人間善男信女、下渡地府幽冥鬼魂。)六祖說法主要談論禪機,講心性啟悟,然而無上奧義必須契機,要洞明道義,悟透微妙真理就要憑個人的造就與領悟,只要有心修行,經明師指授,加上精勤深研不懈怠,定能貫通,明心見性,證得妙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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